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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却还在继续:“他特地挑在此时让皇后栽赃,大抵是见楚瑄再无可能,楚珩又无甚出息,朕只剩你这一颗明珠可用,想在你我父子相认之前就劈开一道天堑。”

“府兵卫、京畿营、金吾卫,岭南的金吾卫又的确是朕派去的,届时朕百口莫辩。”

“即便辩了,你先入为主,未必会信。”

他摇头失笑:“难为他了,费尽心思筹谋至此。”寄

裴宥却突然怔愣了一下。

“陛下的意思是,谢大人知晓四皇子不被看好,不会得堪重任?”

嘉和帝笑得更加讥屑:“他怎会不知?他虽半隐于朝,朝堂上仍有他一半的人。楚珩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他知道得恐怕比朕还清楚!”

裴宥本就白皙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又白了几分,甚至向来沉静的眸子难得地涌出一丝慌乱。

不对。

他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即便是谢长渊所为,也同谢南栀一般,是为了掩盖某些罪行。

可他仅仅是为了挑拨他与嘉和帝之间的关系而已。寄

王氏夫妇、梵音音、望归庄至少表面看起来,都与他关系匪浅,对他们动手说得通,可温庭春呢?

倘若第一次陷害温庭春,是为了杀人灭口,以免他将他的身世,将当年谢南栀做过的事说出去,成为瑞王和楚珩对付谢氏的把柄。

但如今,瑞王不再,楚珩难成大器,嘉和帝对谢氏可称得上纵容,更从无追究谢南栀罪责之意,甚至要将他的身份端至明面。

为何还要刺杀温庭春?

裴宥倏地从矮榻上站起身:“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陛下恕罪。”

说罢,也不等嘉和帝允准,转身便走。

试探而已。寄

对温庭春的刺杀,不是灭口。

而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