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眸子里倒映出她的脸庞。

“我有些想你了。”

许清焰忽地晃了一下神。

顾怜很少说这样的话。

他大多数时候,是婉转、机灵,又乐于和她逗趣的。他那点小心思,总要拐个九曲十八弯,喜欢和她你退我进,乐此不疲。

像这样直白地表露出来,是很少有的。

她轻轻拥了一下他的肩头,笑了笑。

“怪朕,一百年难得离宫一次,不应该,好不好?”

又道:“不过,事情办得还算顺利。朕借口皇城提督一职,事关紧要,一时之间又替不上来合适的人选,颍川王是知根知底的,就让她暂代着。如此,算是给她寻了一个留京的借口,她在这个位置上,将来若真动作起来,也能襄助不少。”

有人却忽地从她怀里直起身了。

他看她一眼,撇撇嘴。

“这是朝堂上的事,臣侍不懂,陛下也不必同我说。”

“朕不过随口一提。”

“后宫干政,乃是大忌,臣侍可没有那样不识相。”

他眨了眨眼,睫毛在灯下,漂亮得像小蝴蝶。

“只是,另一些事,陛下却不该瞒我。”

“什么?”

“我的生父之事。”

“……安阳侯正夫同你说的?那老头子,进了宫也藏不住话,果然是男人,最爱嚼舌根子。”

许清焰嘀咕了一句。

可能是恍然想起,这句将他也带了进去,目光一闪,又咽了回去。

只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

“朕只是还没来得及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