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浑话了,赶紧回去禀报吧。”

身上难受得越来越厉害,像要将他整个人都烧尽了。

顾怜扶着心口,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罢了,世人皆道他妖媚浪荡,今日不过是多添一条罪名而已。

只是……

颍川王,他在太庙和席间,都曾见过,是个身形偏瘦的女子,好像书生一般。

而刚才殿中的人,丰盈,颀长,肌骨均匀,在一片黑暗中,也处处流露出盛年女子的明艳气息。倾身压下时,激得他每一寸肌肤都起了颤栗。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未及细想,沈兰溪已让人请来了。

想来他已听过宫人禀报,来时便眉头紧锁。但瞧见顾怜面色绯红,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呀的一声,以衣袖掩了面。

“这……”

素来稳重的人,也一时失措。

他镇静了片刻,才转头向同来的萧暮雨,低声商量。

“饮酒误人,一时半会儿实在说不清。只是顾贵人如今模样,让下人们来来往往地瞧着,也不是办法。依我看,不如先带回我宫中,再请陛下与太后过来处置。不知萧昭仪以为如何?”

萧暮雨只闲闲站着。

“六宫本由沈君打理,如何需得问我。”他道,“不过,我以为时候尚早,还谈不上处置。先带回去吧。”

“那里头的颍川王殿下……”

“沈君说笑了。亲王不属后宫,又怎是我们能置喙的。”

有宫女上前来拉顾怜。

他拼了最后的力,从殿中逃出,身子已全然软了,一点也站不起身,只能任凭旁人拖来拽去。

拉扯间,本就松垮的外衣乱得更厉害。

围观的宫人虽不敢言语,神色却难免轻蔑讥谑,更有甚者,偷着向他身上打量,目光如阴暗的蛇,直往他的衣衫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