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踏上练武场的那一刻，方然就感受到了一阵压迫感，但不论如何，他今天都要同方沐说上话，问清楚他想知道的答案。

于是即使寸步难移，他也要顶着威压走到方沐面前，好在平日里他修炼用功，不至于行动不了，不至于抵抗不住身体里的那股难受。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方然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你、想问什么？”方沐站在那里，看着方然，心中愧疚却也开不了口道歉，他不愿意承认他与师祖之间存在了不纯洁。

“是他么？”方然瞥了一眼围观的群众，没有说出方炙的名字。

方沐心中一惊，紧张道：“什…什么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方沐心虚而闪躲的目光，方然什么都懂了，他苦笑道：“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围观群众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无一不目瞪口呆，甚至已经有人悄悄讨论了起来。

“堂堂戒律阁大弟子失恋了。”

“到底是何人竟能比过戒律阁的大师兄。”

“方沐师兄/师叔的意中人究竟是谁……”

“师父失恋了怎么办……”

“到底是谁抢了我的师爹！”

“方然师兄/师伯单身可追……”

无数个想法在众人脑中闪过。

方沐想开口解释“不是那样的”，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只艰难吐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早就说过，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纯洁。”方然看着方沐，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原本他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也为自己冲动说的那些话感觉到自责，但前几天招亲会突然停止，没有说明任何原因，也没有公布招亲结果，这让他不由怀疑。

安静等了几天，仍没有任何动静，猜疑渐渐变成了肯定，因为如果是相到了心仪之人，门主不可能不将名字公布，毕竟这是一场公开的招亲。

没有公布，却又结束了，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人的名字不能公布，或者是不宜公布，也有可能门主也在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理。

名单上没有对方的名字，说明门主也不想让对方参与这场招亲，至于后面为什么参加了。方然想：定是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也许是用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总之他不认为方沐是自愿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他说了那些话而那么生气了，但不管如何，结果都是注定了，他没有机会再追求方沐了。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够强大吧，如果自己足够强大，也许还能带着方沐一起离开这里，只要他愿意。

“不是的，他…”方沐想要为自己的师祖辩解，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辩解，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师祖究竟是不是对他……

他真的心里很烦，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是自己敬爱的长辈，现在却让他无法去面对他。

“我明白，你不必说了。小妍最近对你造成了困扰吧？我替她向你道歉，她只是太想让你”当她师爹了，后面半句方然没有说出来，但两人心里都清楚。

方沐看了躲在远处观望的方妍，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还是会把她当朋友的。”

“嗯，那我先走了。你……”方然想说你保重，但也觉得不适合，最后只是笑了笑。

远处，一棵高耸茂密的大树上，半躺着一个英俊绝美的男人。他将这一切对话都听在了耳里，当听到方沐没有直接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心情不由大好。

可好不过一会儿，就听到有人问方沐，“师叔你真的相到喜欢的人了吗？”

这是方沐之前借方炙灵力耍凕渊诀时收获的小迷弟。

方沐顿了一下，摇头，“没有。”

狭长的醉眼闪烁出不悦，方炙意念一转，集中精力锁定那个小迷弟，一缕无形的信香随风击入小迷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