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灜没想到自己还能被这种不要脸的人反将一军,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那位世子爷也是个没脑子的,一看所有人都帮自己忍不住说道:“既然你说我做的不好,那你倒是说说理由啊。”

也是,自己这个堂弟脑子不好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傻事。

顾长灜冷笑了一声,世子爷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莫名身体一僵,只听那人直截了当地解释道:“这由爱生出的恨,就如同再美好的感情也会留有遗憾,越是美好的梦越是容易清醒,但世子爷的主题却放在了恨上,虽然也可以,但比起这位公子的还是过于表面了一点。”

世子爷被他说的头是压得越来越低了,这人冷笑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耳熟,更别说是开口说话,加上熟悉的身形,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了世子爷的心头。

当看到那抹熟悉的嫌弃视线,宽王世子的心里也有了答案,所以头都不敢抬,只敢等他说完,颤颤巍巍地喊了声:“太,不不是,兄兄长?”

顾长灜微微一笑:“许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好几个准备继续反驳的大人都瞬间沉默了,准确来说都快被世子爷这句称呼吓死了,而且那人还没有反驳,直接熟络地应了下来。

要知道能被宽王世子喊兄长的人可不多,一瞬间慕大人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不知道自己现在谢罪还来不来得及。

老子在这里都要慌死了,结果儿子是个没脑子的,都没发现现在整个的气氛僵持住了,还在那里说:“虽然你说得很好,但比赛的结果可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定夺的。”

要不是冲上去打孩子太丢人,而且几个侍卫挡在了上去的台阶那里,慕大人一定会冲上去把自己孩子那张破嘴打肿,让他不要再继续在人家的面前跳来跳去。

不过他还可以退而求其次,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妄图他能听到他老子话里的警告之意:“慕温!”

只可惜慕公子没有读心术,还以为自己爹单纯就是喊自己一声,一脸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爹?”

慕大人多想背过身,就当没这个儿子,只是他也只能想想,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父子,对于儿子的反问,他只能心头赌着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回了句:“没什么。”

宽王最不喜下面人阿谀奉承,自己总不能明目张胆地讲一些事情,所以只能把牙咬碎了咽下。

这就导致现在气氛就更尴尬了,掌柜的看气氛不对,本想喊停比赛,宽王却做在木凳上老神在在地说道:“继续吧。”

郡丞也就继续出题,没有在意底下那堆大人急躁的样子。

本来一堆人还妄图吹捧世子爷,这下来了个不确定身份的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

宽王看底下这堆观众的表情越发凝重,而台上的差距也越拉越大,那个和太子一同来的人,几乎每一道题都答了上来,比赛的结果显而易见。

那两个小公子满脸写着不服,只是想开口说出题者有问题,又发现台下的自家大人都在低头沉思,已经没多少人在关注这场比赛了,所以他俩也逐渐变成了鹌鹑。

宽王压抑住嘴角的微笑,故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台上郡丞的问话:“我看比拼就到此结束吧,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洛润的面前:“请问这位小友的名字是?”

洛润没有忘记自己还在隐藏身份,不能让卢老爷发现来的其实不是广王府的小儿子,而是那位言家二小姐言梧忘的孩子。

所以他直接说:“卫本偌。”

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一堆大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原以为站在台下的人才是大人物,没想到台上这位身份也一点都不低。

慕公子和王公子还没意识到这是发生了生命,他们从出生起就一直锦衣玉食地生活在江南,所以对京城的权贵了解不多,所以对这个名字不敏感。

底下还有人妄图往好的方面想,只可惜宽王的一句话让他们都破了防:“长得和你父王很像,来了江南也不知道先来拜访一下本王啊哈哈哈?”

虽然有种质问的感觉,但语气却是打趣的语气,洛润有些懵,这已经是他来到江南,不知道是多少次被人说和广王像了,不过他怀疑宽王只是在客套而已,毕竟台下站着的可是当今太子。

洛润连忙道歉:“这次是为家母拿药而来,本想着过几日就去拜访的……”

慕公子和王公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只能说是惨白到毫无一丝血色。

本想让老大救自己,可是老大正死死盯着台下的某个观众,低着头一副完全不想讲话的样子,看样子是不能指望了,只能希望于这位卫公子能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