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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里没几个人,菡羞习惯了和闻衍璋两人动手的日子, 人多反而不自在。或许闻衍璋自己也这样, 一直没有添侍女小厮的意思。

菡羞捏着帕子,往木桶里丢柚子叶。

清火消毒, 比没有强。

当时的伤口深可见骨,菡羞酒醒,夜里偷摸扒开一瞧, 当即被那一大块模糊的血肉震了下。沉闷地打量闻衍璋安睡的侧颜。

悄摸翻箱倒柜, 把当时带来的剩余金疮药找出来洒了洒。五六天后结了曾薄痂。

除了不能大幅度动右胳膊, 旁的也没什么障碍。

不对…还差个不能自个洗澡。

每回都是菡羞帮着擦。开始还羞涩, 没两回就看淡了。

陆家父母来到门前时,闻衍璋正好休沐在家。顺儿吵闹着来找小姨夫,被李霁送来, 顺带捎来了眼巴巴的麒儿。

菡羞把两孩子哄门外, 各自给了个竹蜻蜓, 随后进门给闻衍璋洗澡。

水声淅沥,刚关上门外童声, 他已脱了衣服坐进桶里,悠然等她来伺候。

室内明暗适当, 闻衍璋靠着桶壁, 浓长睫羽安静覆在眼下。

菡羞一瞧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磨牙, 一甩帕子到他背上, 嘴里数落:

“回回洗, 天天洗。你又不流汗,干什么要这么干净。我的活都没空干了, 尽陪你。”

说罢把袖子往上捋把,塞回脖子上晃荡的铜钥匙,大力给人抹了遍。

闻衍璋被菡羞扎了个高高的娇俏长马尾,大方露着脖颈肩背让她擦。对这不轻不重的抱怨不作答。而是抬起左胳膊,示意:

“这儿没擦。”

菡羞就顺路看见他干净光溜的胳肢窝,认命。

“你就这点好,没毛。要是有腋毛腿毛我才不给你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