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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不是拍马屁。我真的觉得你其实挺厉害的,有些想法可超前了。”

女孩趴到浴桶边缘,肆无忌惮地歪头。眼里真切潋滟,清明开朗。

瞧着他下巴颏上的水珠子落下,菡羞庆幸,幸好闻衍璋到现在都没复明。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表露出各种神色,不怕被窥见情绪。

身上的炽热似乎又卷土重来,那少年死寂不言,卧房静地只有他们交织的呼吸。

闻衍璋移了移眸子,眉骨下的深冷融入跳跃的烛光。菡羞注视这张脸,有些紧张地抓住桶边,生怕他下一秒就一声冷笑。

少年默了会,却挑眉:

“你以为我早早就知五石散的存在了?”

“难道不是…吗?”

他鼻腔中一嗤,神色肃寒。

“我又不是神仙,算不出今往。”

“那你吃了五石散——”

“为表诚心罢了。”闻衍璋动了动,浴桶小,坐着不舒服。

“我曾想过王庸为何如此大胆,二十年如一日地敛财。蛊虫再能控制人心也破解地开。直到今日…”

他展眉,终于和菡羞坦白。

“药材是药,也是毒。”

从皇庄进宫的那段日子,闻衍璋求知若渴,能读过的折子藏书无一不读过一遍。天下大贪知个七八。但那时也没有细想太多,只是看中沂州偏远,气候尚佳百姓又不胜武力,所以勉强将后路安置过去。

可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越觉不对。

王庸和普通的贪官不同,与其说他单纯为了钱,倒不如说,他如今只是拿钱当个噱头。

他用药材给沂州的经济续命,也用药材炮毒,神不知鬼不觉地侵蚀整个管辖地。

而他开始研制五石散时老皇帝正好病入膏肓,皇子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