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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对人好惯了的少年,见她可怜,当真开了门。

那时老太监还很康健,在别处做活。小院里便养了两个人,闻若昀虽觉不好,可每每提及走一字,那姑娘便泪眼婆娑。他惯来善良,只好忍下。

好在她善歌舞,又会些小戏法,还抢着做活。闻若昀虽受不住这般炽热的人,却也对她笑脸相迎。

然,这是祸端。

那个姑娘胆大包天。

白酒,香雾,一夜春宵。

少年醒来瞧着身上的姑娘,只觉天翻地覆。偏那姑娘春红如火,眼尾痣艳如血,张口便道:

“阿哥,娶我。”

闻若昀怔住,竟不能懂,为何一切变做这般。

可她实在很执着:“阿哥,照你们中原人的规矩,你要娶我。”

闻若昀定定看了她一会,良久一叹。

“好。”

他就这样有了一位妻子,置办了宅院。成了亲。虽无情爱,但相敬如宾。

“那女子终也有了个名字,唤作阿冉。”

菡羞放轻了呼吸,闻衍璋的嗓音很平缓,一点波动也没有。

没有这情境下该有的抒情,他实在是太冷漠,冷漠到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兴许这旁人看来讶异的事,他脑中早已辗转反侧多年,所以麻木。只不过这会,他终于冷笑:

“她成亲时对外道是伶人。实则,根本就是南疆逃出来的虫母。”

菡羞一把抓住闻衍璋的衣襟,拔高嗓音:

“是那种,用身体养虫子的?就像当时你想把虫子弄我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