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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这机遇,他隐约也猜到了。毕竟陛下醒来后便一直叫他抓她去向,没想到的是陆二会发达的这样快,直接住进了昭阳公主的屋。

那可是太阿宫,荣宠无限的太阿宫。

可陛下背上抢臣妻的罪名,这几日民间难听到极致,饶是问雨刚听见了都害臊,几次转头跑路。

这回,也受不住。

付了茶钱,问雨提着剑叹口气走了。正要与往常一样转去看看老祖宗,孰想拐角处遇上一意想不到之人。

长枪横握,英姿飒爽,“李夜叉!”

他勾唇一笑,清秀的脸上骤显杀意,剑欲出鞘,李破风却未踢枪,反而神色复杂的望一眼问雨的肚子。

“我找你来不是打架。”

问雨嗤笑,拔剑:“不打架?老子肚子上的洞谁捅的?莫靠近这十八巷,否则别怪我下杀手。”

李破风望着问雨不掩敌意的脸,一瞬竟有回避之心。她捏着枪,满腹的话此刻万般难道出,只甩手,扔他一只瓷瓶:

“于公,你我仇敌。于私…你我,不必剑拔弩张。从前在漠北我剿匪乃是职责,如今辅佐裴公也是职责。

我无反叛之心,可我要提醒你一句,闻衍璋至多还有三月便会落败。你若还执意跟他,到头来只会一无所有。”

“又是这些屁话。”问雨把瓷瓶劈开,一手剔牙,颇有些不耐。上下打量言神色肃穆的李破风,他切一声:

“关你屁事?母夜叉,管的可真宽。”

李破风并未因他的无礼而生气,反更握紧枪杆,深深看他:

“…十二年前雁门关有户大户人家。那人家有个爱笑的小少爷,上头有许多哥哥一个姐姐。他…他惯爱黏着姐姐练枪,却如何也学不会一招半式,家中人都说他天生不能练武,唏嘘失望。那孩子心里难受,他姐姐便自作主张带他去大漠抓沙蛇。”

问雨脸上微变,李破风呼吸发重,嗓音禁不住带急:

“可流沙来袭,那孩子哭着被卷进沙海求姐姐救他,他姐姐害怕,哪怕手上有小马的缰绳也不曾解开扔去,任由四岁的弟弟逐渐被吞进沙海里,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