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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敢这样说,残缺的就是残缺的,不全的人啊,可做不到无一。”

他一双眼斜瞥远处太阿宫,嬉笑:

“大公,奴才说的可是?”

裴止风不置可否,却不见不悦。一时间所有目光都捎带些不屑,齐齐聚在闻衍璋身上。

闻衍璋缓缓露出笑意,似不曾注意到这许许多多包含辱意的轻视:

“老师的提点,学生明白。”

裴止风停了把弄茶盏的手,嗤笑:

“好了,回去吧。近些日子好生盯梢,有事不必入宫,传信即可。瑞王那处过几日自然妥善,你照常交差便是。”

闻衍璋低头,慢慢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裴止风冷下脸:

“此子狼子野心。”

大太监接话:“大公是说…?”

“法王归我管束,他却敢堂而皇之摆谱,分明按耐不住,跃跃欲试。到底年轻。我知他并非寻常太监,藏的极深。不过前些时候一心都在云月身上,怠慢了查探,叫他及时躲开。如今再查可不易。”

裴止风一只手指拨弄茶盏上的牡丹花,眸色幽绵:

“猴子再横也逃不出五指山。他有几分聪明,可惜永占不得先机,注定只为盘上一枚炮。”

哪怕现在杀了也无碍。

“廖糟儿。”

“奴才在。”

“望拂来报,自那些北地人入了大营便打架斗殴甚多,都去查查他们入营的时候与亲朋,可与朝臣有何联系。说来,闻这姓氏…”裴止风挑眉。

“有些耳熟。若不是早死干净了,我倒真以为东山再起。”

上辈子,前朝闻氏不曾露面。当年戚氏叛乱,屠杀闻氏千人,割舌挖眼剖五脏,吊做人干悬满城门曝晒,百姓有哭悲者俱入牢狱,轻者鞭刑重者斩首。余下无不欢呼笑骂闻氏无用。

秘史上曾详细记载。昭明太子被生劈头盖,做成酒盏埋入皇城地下十丈,请三百名道士开坛封印,吸尽他大晋残余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