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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娘,大花头好烫!一直在哭,怎么办?!”

那一年,她少女之龄,初为人母,怀中孩儿遭病,慌忙求助,迎头是一把竹枝鞭子,正对脸抽来。

“滚,生了个赔钱货,嚎什么嚎,晦气,赔钱货还要怎么办,灌点水,捂个汗,能活就是贱命,不能活正好省口粮。”

她心头再也燃不起火花,只犹带一丝希望,看向托付终生的丈夫。

“哥,大花她……”

“多事,娘都说没事了,磨叽什么,家里地里活那么多,还有闲心操这心,赶紧的去给我打一桶水来洗脚。”

疾风吹走带着火星的灰烬,最终只化作一点尘埃。

……

“娘,娘,二花头摔破了,娘,娘!”

熬过疾病,饥饿,寒冷的孩童,活了下来,抱着她的大腿,对挺着肚子织布的母亲哀声求助。

满脸苦相的女子一把将她推开,恼火地斥责道:“又去哪里野了,见天的不着家,这么大了,不知道帮着干活!哭什么哭,不就是磕磕碰碰,去灶底下弄点灰糊上去!”

……

“娘,娘,呜呜,疼,我脚疼,好疼!”

第二个孩子脚底血流如注,惨声哭叫着趴在姐姐的背上。

“出去,赶紧出去,大花赶紧把她背出去,这血晦气,被你奶看见又要抽人了,个个都是赔钱货,少回来给我触霉头,别害我这次再生不了一个儿子。”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