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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媒是用来点水烟丝的,这个年代没有打火机,火柴也精贵,抽水烟一次要点三四次火,所以大部分抽水烟的人,都是用粗火纸搓成条,点着后,留着点火星,不紧不慢的烧着。

他的老婆子正好端着洗菜盆子进来,看他一手夹着纸媒拎着水烟袋,另一手搓着水烟丝,不太高兴地说道:“老头子你每天少抽点,每天晚上咳咳咳,费嗓子。”

“不碍事,不碍事,没这一口,心口不舒坦。”明发云一点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摇头晃脑地走了出去,说完,又补了一句,“你看你这婆子,没抽烟水,不也时不时咳几声吗?”

“那可不一样。”明发云的老伴,大花她们喊二伯奶奶的老妇人听完,也不知如何反驳,不太高兴地回了一声,转而说道,“刚才大花她娘送啥过来了,她们一家几口,还把游家老婆子作孽扔了的老四找了回来,日子不好过,让她别送东西了。”

她原本觉得明小丫可怜,但又觉得她不争气,不过,自从她离开游家,眼见着心里有了注意,老太太对她的偏见就少了,而自从明霞把花花从镇子上找回来,自己养着,心地一直都很好的老太太,更觉得明小丫硬气。

“没事,我心里有数,是大花几个娃儿晒的浆浆津果脯,一点心意,别推了。”明发云点了烟丝,含了一口老茶水,熟练地抽起了水烟。

抽水烟时,水烟袋会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咕噜咕噜”声,听着悦耳悠长,明发云惬意地眯着眼睛。

老太太一听是浆浆津果实,便没有多说。

这果子在他们附近的山头,除了冬季,都在结果开花,漫山遍野都是,也就是走山路口渴的时候,吃一两个爽爽嘴,其余时间,就连最贪吃的孩童,也不会多尝。

想到浆浆津的味道,嗜酸的老太太突然觉得有些嘴馋,她想了想,放下手里的东西,找到大花她娘放在台子上的绿叶包,解开绑绳。

村子附近的浆浆津树很少,大多不等长大成型,就被村人砍了当柴火烧。浆浆津树在村子人看来,漫山遍野都是,村边附近的土地金贵,可不能被它给占了,不会任由浆浆津果树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