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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抓住萧暮云的手,将那干瘦如柴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连手都在发抖,“念念知道阿娘这些年在沈家过的不好,阿娘从来便将委屈都憋在心里,谁都不肯说,阿娘是为了我和兄长才一直忍到今天的。是念念不孝,念念早知道阿娘过的不好,就该劝阿娘早点离开这个家,哪怕日子过的苦些,但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是念念的错……”

沈念哭得肝肠寸断,嗓子都哭哑了,“阿娘,兄长回来了,兄长带着嫂嫂回来,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们,看看念念,求求你了……”

季淩洲心疼极了,见到沈念这般悲痛欲绝的模样,他的心都要碎了,他轻柔地将沈念拥入怀中,轻抚沈念的后背,希望能这样减轻她痛苦。

沈念抓着季淩洲的衣襟,嘴里喃喃地念道:“殿下,阿娘会醒过来的,对吗?阿娘舍不得抛下念念的,对吗?”

季淩洲的唇角轻扇,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更觉心痛如绞,眼眶微红。

只听门外砰地一声响,宋锦书匆匆赶来,进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额头撞在了门框上,摔得红肿不堪,顾不得头上的伤,看到病床上的萧暮云,颤抖的双唇,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半响,才终于嚎哭了一声,“暮云,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

宋锦书应该是连夜从金陵赶到长安城,他满脸的风霜之色,眼眶也深深地凹陷,眼底都是青影。

他颤巍巍地进了屋子,双手抖个不停,却不敢再上前,只是隔着珠帘,看向病床上气若游丝的萧暮云,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捂着脸,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摄政王皱眉看向张太医,问道:“可有法子让萧夫人醒过来吗?”

张太医躬身上前,“老臣愿尽力一试。”

他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银针,替萧暮云释针救治,沈念看到萧暮云的指尖轻轻地颤动,欣喜地道:“阿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