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页

“但奴婢见摄政王很愿意为小姐付出啊!”

沈念整理了几件贴身穿的衣裳,整理那几件小衣时,便想到了昨夜她和摄政王在屏风后,被他餍足占有时那面红耳赤的场景,不由得脸色一红,“他对我很好,正因为他待我这般好,我才想着能为他多做些事,能再待他好些。有时候我在想,他贵为摄政王,手握滔天的权势和富贵,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对我动了情。”

花影便帮着在旁叠衣,“不是这样的,小姐与殿下很般配,在奴婢心中,小姐比那什么郡主,公主都强。”

提起郡主,花影小声地道:“小姐,昨夜我听长歌将军说,赵琼玉被殿下赶回洛州了。”

花影用了个赶字,倒是让沈念觉得惊奇,像季凌洲这般温和之人,又受过良好的教养,真是难以想象他赶人会是怎样的场景。

不过她还是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嘴角。

花影见沈念心情很好,便笑道:“没想到咱们殿下看上去温润如玉,这下手可真狠呐,将赵琼玉安排在京中的眼线都尽数拔除了,就连她身边的两个长随都没放过呢!看来咱们殿下是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小姐呢。”

沈念听闻一怔,她虽不喜欢赵琼玉,但赵琼玉却恨不得将心都捧到季凌洲的面前,她倒是没想到季凌洲会对赵琼玉下手这般狠辣。

但赵琼玉那日来劝她时,她便察觉到她手腕之上用绷带包扎的伤口,那天她关切地问赵琼玉,这伤口是怎么弄的,她却言辞躲闪,转移话题,她便知晓赵琼玉远不如表面那般为人豪爽坦率,实则她将心思都藏得很深。

她从赵琼玉手腕处隐约露出的伤口看出,那道伤痕是她自己所为,伤口并不深,那一道道的划痕,像是纵横交织的密网。

赵琼玉表里不一,又在京中安插眼线,关注着王府的一举一动,她的父亲还是手握重兵的异姓王,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摄政王所用,实在是危险。

沈念将衣裳都叠好,塞进一个小包袱里,藏在柜子中,“不可在背后议论摄政王,这件事殿下做的对,赵琼玉不能留在京中。”

花影老老实实地点头说是,便是摄政王待旁人再狠,对小姐好便够了。

长信宫外,雨声渐大,落在伞面噼啪作响,季嘉芙将伞塞给宋君羡,“本公主已经将你带进宫,你想找她就去,省的再日夜牵挂,日思夜想。”

宋君羡正声道:“公主慎言。宋沈两家交好,沈家出了事,宋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沈家兄长如今生死不明,我也要尽些绵薄之力帮帮她。”

“你去吧,她是皇兄的心上人,便是本公主的妹妹,本公主自会全力相帮,但你是本公主亲自挑中的驸马,我知你心里放不下,但本公主愿意给你这个选择的机会,我在这里等你一刻钟,若是不见你出来,我便离宫,再也不会见你。”

宋君羡脸色一红,公主心直口快,心思单纯,想什么便说什么,他和公主的婚事是太上皇赐婚,自季容笙登基称帝后,嘉芙公主见他犹豫不决,便亲自去宫里求季容笙,求一个月的期限,若是宋君羡在一个月内还没有爱上她,便与他解除婚约。

宋君羡欣然应允。

此刻他在门外犹豫了片刻,轻叩宫门而入,见到沈念,仍然紧张得脸红耳赤,连说话都结巴了,“沈娘子,我知你担心沈家兄长,知你不是心甘情愿入宫的,我已经买通了守卫,今夜便将你带出宫去,咱们一道去寻沈家兄长。”

沈念见宋君羡前来,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想了想,便问道:“据我所知,外臣是不能进入后宫的,宋郎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宋君羡被问得一怔,有些心虚地低头红了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嘉芙公主,她说想帮助摄政王,想帮沈娘子。”

“那又是何人买通了守卫,若是我这般不管不顾地逃出去,出了事,又该是何人承担?”

宋君羡被问得脸色发白,他想起了嘉芙公主的话,她说让他只管带沈娘子逃出去,剩下的事便由她一人承担,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便是犯了错,放走了沈念,即便是当今皇帝,应该也不会轻易责罚了她。

沈念见宋君羡这般心虚模样,便已经知晓了答案,便劝道:“皇上生性凉薄,因小时候在宫里受尽了欺辱,那日控制大明宫,便可随手取了他那些兄弟姊妹的命,更何况嘉芙公主是先帝的女儿,他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嘉芙买通那些守卫助我混进宫,皇上定会责罚她的,嘉芙父母亡故,摄政王又已经离京出征,在京中无依无靠,是我连累了她……”宋君羡猛地捶向自己的胸口,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