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 沈兰时从朔州回来了, 听说他已经在朔州立下大功,升了四品的参将, 他定会了为了当年她陷害之事,心存报复。

田氏指着沈烨的鼻尖骂道, “若不是你没用, 当年摔断了腿, 这些年只能窝在家里, 连个正经的差事都寻不到。我和盈儿又怎会被那沈兰时兄妹压了一头,如今沈旭已经被接走了, 那死孩子说不定会在沈兰时面前告状, 到时候沈兰时新仇旧恨一起算, 他定不会放过我们母子!”

沈烨头也不会, 专心地刻他手里木雕,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兄长不是那样的人,他待人温和宽容,只要阿娘凡事不要做得太过,他定会善待阿娘和妹妹的。”

田氏气得胸口闷疼,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不但是腿摔断了,就连做人的志气也没了,若不是我替你们谋划,你和你妹妹就要像狗一样,对萧暮云母子摇尾乞怜……”

田氏见沈烨只知雕刻手中的木雕,心里更是来火,她一把夺过沈烨手中的木雕,将那未雕刻完成的观音像丢进了炭盆里。

“整日就只会雕这些没用的,文不成,武不行,我田娥一生要强,怎么会生出你这个的没骨气的废物!”

“阿娘,你快别再说了,你不知二兄心里的痛苦,他只这一个爱好,阿娘又何苦待他这般刻薄。”

沈盈终于忍不住了,她心疼胞兄,年纪轻轻便落下残疾,这些年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愿见任何人,他心里的痛苦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沈烨便去抢那被扔进火里的木雕,却整个人都摔了出去,倒在地上,还差点被那炭盆里燃起的火焰烧伤了手。

沈盈赶紧搀扶沈烨起身,却被田氏骂道:“看他像狗一样狼狈的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只是给我添堵罢了。”

又连同沈盈一起骂道:“还有你,处处不如沈念也就算了,要你弹个琴,总也学不会,你是榆木脑袋吗?我看你那副德行给沈念提鞋都不配!”田氏一面说,一面点着沈盈的额头,怎么骂都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