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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菊道:“船上高手如云,护卫无数,每一处都看得紧。”

沈栀栀没吭声。

时菊又道:“我倒是觉得去南当公主没什么不好,你在大是婢女身份,即便嫁给?裴大人,可旁人仍旧说你是个贱籍出身。裴大人是首辅,位高权重,往后你总要跟官夫人们应酬交道。旁人虽然面上恭敬你,肚子里却?看不起你,日?子久了,你必定会过得不开心。”

沈栀栀停下筷子:“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些官夫人也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时菊张了张口。

她曾经也是贵女,可一遭家落,成了人人皆可待价而?沽的货物。

时菊停了会,劝她:“栀栀,既然去南的事?不能?改变,你不妨顺应谢公子,即便心里不愿,也脸上做做样子。谢公子是个有抱负之人,同时也是”

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也是个心狠之人,若是你总与他对抗,他哪天觉得你阻碍大业,兴许会对你”

后头的话时菊没说下去,但沈栀栀懂。

以前她常听裴沅祯说起谢芩。谢芩本是裴彦的养子,裴彦对他这么好他都能?背叛,更何况她一个十多年从?未见?过且血亲淡薄的人呢?

另外,时菊倒是提醒她了。她不一定要在船上逃离,万一逃脱不成反而?会让谢芩更加谨慎。

既如此,她不妨先与他虚与委蛇,等?到了南再另谋打?算。

她信裴沅祯会来救她!

她等?他来救她!

京城,裴府。

裴沅祯静坐了半天,连夜让人准备行囊。

“你真决定好了?”安俊良问。

裴沅祯点?头:“我去救她,她是沈栀栀,从?生下来就是沈栀栀。南跟她有何关系?跟我又有何关系?南国灭是南国主昏庸无道的结果,我裴沅祯必不会为其背债。”

安俊良见?他赌气说了这么一大通,暗觉好笑?。

他说:“眼下何家联合都察院那帮人弹劾你,你若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恐生变乱。”

裴沅祯道:“让翌景代我留京,其余之事?你看着处理。”

安俊良道:“翌景只是替身,并不能?替你上朝。”

“那就让他称病在府中?便是,我此去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定会回来。”

见?他坚决,安俊良叹气,情之一字成了他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