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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祯点头。

这时,奚白璋也起身:“既然?有钱了,那我也去跟宁小?兄弟说?一声,让他在采买册子上再添些东西。”

很快,屋内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裴沅祯和沈栀栀两人。

沈栀栀见天色已暗,便走去桌边掌灯。

想到什么,她欲言又止地看向?裴沅祯。

裴沅祯正心情不错地摩挲玉扳指,感受到她的视线,出声道?:“有话?就?说?。”

“公子,”沈栀栀问:“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何事?”

“荷县县令这么坏,公子为何不直接把他抓起来??”

“卸磨杀驴可听说?过?”

沈栀栀眨巴眨巴眼睛,点头,又摇头。

裴沅祯耐心对她解释:“抓荷县县令容易,但?整个荷县有许多个杜梁志,若全部抓起来?,就?没人干活了。非常时期,非常用人手段,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恢复荷县民?生。现在不是抓杜梁志的时候,还得让他干活。”

沈栀栀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但?公子这次带来?的米粮可不少,若是按奴婢的法子,荷县县令能?从中捞不少钱呢?多可惜啊。”

“不可惜。”裴沅祯淡淡道?。

“怎么不可惜,那么多钱进了他口袋,他不管百姓死活罢了,公子怎能?助长他贪得无?厌?”

“谁说?要助长他?”裴沅祯道?:“荷县县令我迟早要收拾,既如此?,倒不如先把他养肥了。”

“原来?如此?!”沈栀栀恍然?大悟:“杀羊之前先把羊养肥,到时候羊身上的好处全都归主人了。”

她真?诚赞美:“公子,您可真?狡猾!”

裴沅祯凉凉斜眼:“说?什么呢。”

沈栀栀赶紧捂住嘴巴,讪讪笑道?:“奴婢说?错了。”

荷县县衙,孟钦德换了身官袍端坐在议事堂。那厢,杜梁志匆匆赶来?。

他这回倒像了点当官的样子,许是出门查探民?情去了,衣袍下摆和皂靴沾了不少泥。

他上前行了一礼,又猛灌了半壶茶:“让孟大人久等了,下官惭愧。”

孟钦德见他如此?,勉强给了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