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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荷花池游廊,进入一座精致奢华的阁楼, 沿阶而上, 便瞧见裴沅瑾早已等在那了。

阁楼宽敞,四面皆是雕花落地大窗,浅色纱幔被高高挂起?, 四周之?景俯瞰眼?下。

沈栀栀惊奇地打量各处景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园林楼阁。

那厢, 裴沅瑾招呼道:“二?哥总算来了, 还以为今日二?哥又?忙朝中事而失约。”

裴沅祯笑了笑,在长几前坐下。

很快,有婢女捧着酒水点心鱼贯而入,摆放好后又?身姿轻盈地退出。

沈栀栀跪坐在一旁给两人倒酒。

裴沅祯道:“今日三弟不回府?”

“不回, ”裴沅瑾说:“回去就要挨骂,我懒得回。”

“对?了,”他说:“父亲得知我不回,派人送了家里做的月饼来, 你也尝尝。”

裴沅瑾从盘中递了块金黄焦熟的月饼过去,瞥了眼?低头忙活的沈栀栀,又?拿了一块给她?。

“小丫头, 今日中秋, 你也尝尝。”

主子们的东西, 她?一个奴婢可?不敢享用, 忙摇头推却:“不不不, 奴婢不能唔”

裴沅瑾索性一块饼子塞入她?口中,笑得妖艳狡黠:“滋味极好, 保你喜欢。”

沈栀栀鼓着两颊看向裴沅祯,见他没说话?似默认,这?才取下月饼慢慢吃起?来。

“上次二?哥交代的事,我这?边有了点眉目。”裴沅瑾敬了杯酒后,说:“在府上畏罪自杀的杨佥事和?在狱中畏罪自杀的覃侍郎,两人私账上的贿赂来自岱梁同一人。”

“何人?”

“岱梁荷县县令杜梁志。”

裴沅祯凝眉。

“二?哥难以置信是吗?”裴沅瑾笑:“其实?我也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的荷县县令居然敢这?么做。岱梁是二?哥‘改田种桑’政令的首个实?验州,而荷县更是第一个进行示范的县城。但二?哥有所不知,这?荷县也是最初民乱之?地。”

“我查到”他继续道:“荷县之?所以民乱,是因为百姓的田地被强行兼并,许多人沦为佃农。今年恰好遇上南边水患,荷县县令为了政绩好看,勒令整个县的税粮一次性交齐。”

“可?百姓无田种,税粮从何来?被逼无奈便只有反了。”

裴沅祯慢条斯理饮酒,静默地听。

“另外有趣的是,荷县县令有两个庶妹,分别是杨佥事和?覃侍郎的妾室。”

裴沅祯放下酒杯,淡淡问:“一个小小县令,却能伸手到京城做事,背后谁人指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