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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回到小院,方月早就在那等着她了。

方月笑盈盈,指着火盆说:“姐姐快跨过去,从此以后无灾无难,顺风顺水。”

沈栀栀提起裙摆猛地跨了一大步,还跨了个趔趄。

“姐姐小心。”方月忙扶住她:“热水已经备好了,姐姐先去沐浴,一会我把饭菜端来。”

经历过生死逃亡,大起大落,沈栀栀身心被折磨得十分脆弱,这会儿整个人像踩在云端,飘忽忽不真实。

“方月,”她拉着方月的手:“你快掐我。”

“掐你做什么?”

“让我知道不是在做梦。”

方月笑:“姐姐没做梦,姐姐从牢里出来了,大人没罚姐姐。”

方月还不知道沈栀栀逃出城的事,她说:“地牢那地方阴森晦气,姐姐快去沐浴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沈栀栀坚信这一点。

她闷头酣睡了一整天,将之前在牢里的那些担惊受怕睡眠不足全都补回来。

醒来后,已是次日傍晚。

她坐在榻边,望着窗外那抹浅白天光,发呆了一小会。

见方月端饭进来,这才趿拉鞋子下床。

“我不在这几日,没什么事吧?”她问。

方月正要摆饭,闻言顿了顿。

“怎么,你遇到事情了?”沈栀栀问。

“不是我,是姐姐你。”

“我有事?”沈栀栀疑惑:“我除了坐牢还有什么事?”

方月曾见过沈栀栀半夜数钱越数越兴奋的样子,很清楚她珍视那些积蓄,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告知。

沈栀栀见她为难,一把接过她手上的食盒,在桌边坐下。

她边摆饭,边无所谓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连生死大难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听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