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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沅祯的侍卫可真有钱,出手就是银锭。

清明一过,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整个裴府的花树争相绽放。

沈栀栀的这个小院是块宝地。许是靠近明辉堂,这里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有些还是沈栀栀在后院没见过的。

尤其是绿牡丹,开在廊下,花靥映在水中,别有一番韵味。

由于哑穴的遗症,沈栀栀夜里喉咙干痒睡不着,索性让方月搬来把椅子,坐在廊下赏花。

她来到前院一个多月了,除了伺候裴沅祯,就是捣鼓自己的吃食和银钱,倒是从未静心观赏过这里的景致。

此刻,她躺靠在椅子上,翘着足尖一晃一晃的。

莹白月色落在她身上,像裹了层静谧柔和的霜。

“也不知道爹娘过得好不好。”她嘀咕。

“这么久没回村,坟头的草应该长很高了。”

沈栀栀的爹娘去世得早。

她爹爹是如何去世的她不清楚,只依稀记得从私塾回家后,娘就跟她说爹爹死了,死在外乡。

再之后,十岁那年,她娘说去探望远房亲戚,结果也死在了半路。说是被匪徒杀死的,有人捎了遗物回来,也只是简单地告知她娘死了。

许是未见过他们的遗体,以至于沈栀栀感受不到生离死别,一直觉得他们只是去了远方,去了很久很久。

不过她还是从家中取了两人生前的物件,跑到山上立了座坟,将两人葬在一处。

这是沈栀栀小时候对爹娘的印象,从十岁之后,生活渐渐捉襟见肘,在十二岁那年,不得不卖身为仆。

满打满算过去五年,今年十七岁。

沈栀栀想好了,她在裴府待一年,等十八岁就赎身回村。把家里的旧宅扩建,再买几亩田地,届时接爹娘的牌位回来享福。

想到什么,她叹了口气:“不知道那时候阿焕哥娶妻了没。”

阿焕哥老实,有本事,还长得俊。若是他没娶,她就回去嫁他。

沈栀栀坐了会,再次拍死只蚊子后,不耐烦起身。

她沿着墙角走,将自己没在狭小的墙影中。

不知走了多久,听见有琴音传来。沈栀栀怔了怔,这么晚了还有人抚琴?

她顺着琴音的方向寻过去,来到一座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