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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烧火丫头,跟裴沅祯八竿子打不着呢,她怕什么!

但好死不死,安稳日子才过了两天,她就见到传闻中的大奸臣了。

这日天气阴沉,刚下过一场细雨,青石板地面清亮湿冷。

沈栀栀跟时菊一整个下午都窝在灶房烤地瓜。

地瓜是她花两个铜板托采买的大娘捎来的。她嘴甜会哄人,才来三个月就跟后厨的婆子小厮们混得熟稔。

这会儿,她从灶孔的灰烬里扒拉出个烤得焦熟的地瓜,边剥皮边朝门外看。

“时菊,”她说:“我早上起来右眼皮一直跳,心里不踏实。”

时菊抱了堆干柴火过来:“不踏实怎么还有闲情烤地瓜。”

“我说真的,”沈栀栀一口热乎地瓜咬进嘴里,烫得她龇牙咧嘴:“我总觉得今天会有事发生。”

“呸呸呸!”时菊忙道:“可别乱说,赶紧生火吧,一会拿个炭炉过来,刘管事说今日给大人做锅子吃。”

沈栀栀噘嘴吹地瓜,三两下吃完后,拍拍手起身。

过了会,抱着个炭炉回来,然而才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头有人喊她的名字。

“沈栀栀,快出来,刘管事找你。”

沈栀栀一顿,扭头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哪知道?刘管事在西屋,你放下东西快过去。”

沈栀栀和时菊互看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完了!”沈栀栀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都还没去,怎么知道是坏事?”

“我预感得到。”

沈栀栀忐忑地擦了擦围裙,起身去西边屋子。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小声讨论,见沈栀栀过来,她们停下来。

刘管事一扫往日严肃,竟对沈栀栀亲和起来:“沈丫头过来,见见陈管事。”

她对着屋子里另外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客气道:“陈管事,这就是我跟您说的丫头,叫沈栀栀。”

沈栀栀不知道怎么回事,拘谨茫然地行了一礼,站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