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不成曲调的音符里,傅微炀勉强能够拼得出,正是那首《友谊地久天长》,和这人在状元楼拉得没差别,不分伯仲的难听。

“破案了。”他轻耸肩膀,看向大家。

次日下午,傅微炀和江许寒正坐在水吧喝奶茶,白孟磊就一头汗地跑了过来,“搞了半天,李晓明那厮因为排练屡次挨骂心里出了点问题,得了一个什么间歇性梦游症,现在已经定期去做治疗了。”

“没再查查别的?”江许寒眼皮一耷,“说不定还有什么潜在精神病。”

白孟磊弯起眼笑,看着手机时间说道:“我和老二今晚都要回家一趟,晚饭你俩自己吃啊,走了。”

人一撤,水吧就只剩下傅微炀和江许寒了。

“咳咳,你弹得……很好听。”弟弟嘬了下吸管,开始没话找话。

“但确实只会这么一首。”傅微炀诚实回道。

“没事啊,你也不是专业的,我也不是,”江许寒话说的慢吞吞,看上去有点艰难,又有点欲言又止似的,他身子前倾,拉近和傅微炀的距离,低声说道:“不如以后你就只弹给我听吧,我做你唯一的观众。”

江许寒难得说这么一大堆,把傅微炀说得一愣,他心想,大可不必,就是过过瘾就算。

傅微炀也举起手机看了眼时钟,站起身,忽然抬手摸了摸江许寒的脑袋瓜,毛绒绒的,发丝不算软却不扎手,“今天的晚饭你可能要自己解决,我也要回家一趟。”

“啊——”

“喂!!”

江许寒回过神时,傅微炀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寝室里一空下来,江许寒终于觉出难受了,尤其天一黑,他就跟被锅铲翻炒的菜一样,抓心挠肝起来。

他忽然有点想傅微炀,不,是很想很想,随便闭一下眼,满脑子都是那人在月下弹钢琴的模样。

江许寒打开音乐软件,搜了《梦中的婚礼》来听,越听脸色越黑,“比傅微炀弹的差远了!”他又换了几个版本,却都不是记忆中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