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及川凛对面的人了。

在老人颤抖着要拿起枪的时候，及川凛按住了枪没有让对方拿走。

“既然要玩俄罗斯转盘，参加者是我，你，和他对吗？”及川凛侧头看了眼已然是双眼含泪的老者，看向摄像头，“还是说，只有我和你呢？”

“有区别吗？”为及川凛的谨慎感到好笑的乌丸莲耶轻哼一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身体挪动导致衣服摩挲而产生的，“你想救下他？”

及川凛低头，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随后低笑声传来，像是喉间发出的低吟，隐隐带着失去理智的疯狂：“我可是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公安警察呢，保护普通人的生命不是我的应尽职责吗？”

“更何况，他的嘴里有我需要的信息吗？”

那边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慢且轻，透过无线机器的传播却沉重地压在在场的两个人心中。

“真有意思。”乌丸莲耶轻声说道，他似乎靠得很近，话筒的收音很好将他不屑的情感充分地传了过来，那种仿佛在你耳边低吟着的感觉，居高临下的蔑视和傲慢。

“原来，在及川君的心里，自己是一位公安警察啊——只是这场游戏你似乎没有得选。”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突然一震，四周落下了银色的白墙，坚实的金属在灯光下反射出光泽，天花板的白炽灯似乎又变亮了一点，就好像身处审讯的牢笼。及川凛眯着眼打量着，走上前敲了敲，似乎是铬。他兀自拊掌上去，传声的机器来到及川凛身边，幽黑的摄像头冷冷地看着及川凛的动作，上下摆动间还能听见机械转动的冰冷的声音。

“不用花心思了。”乌丸莲耶看着正在做无用功的及川凛，解释道，“你是无法打开这个牢笼的，这可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属于你的——无上牢笼！”毫不克制的狞笑从对面传来，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警……警察先生……”那位老者似乎已经缓过神来，他双手握着□□的姿势都是不正确，却颤抖着对准了自己的额头，“如果我死了，请你……请你告诉我的孩子，我很爱他们。”

“喂——”

没等及川凛上前阻止，老者已经开枪了，是空弹。

4/6。

喘息声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更加明显，及川凛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脏，他捂住自己的胸膛左边，看着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倒在座椅上的老人，心情复杂地抿唇上前。

“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乌丸莲耶说道，“他就是我在这场比赛的代替者，那么现在该轮到我来提问了。”

及川凛看着已经走在自己面前的机器，挂着虚假的笑容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呢？”

“aptx-4869。”他报出这个药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及川凛的表情，“是否有让人返老还童的功效？”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关于异能的事情。”及川凛表情很轻松，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寿命使用的异能毫无用处。”

“你倒是很清楚。那么，我的回答是……”及川凛瞥了眼老人身后被窗帘关上的窗户，“是的。”

第二轮。及川凛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桌子上的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就是一枪，动作迅速到令人咋舌。

3/6。

“呵——”及川凛长吁一声，面容上满是嬉笑般的遗憾，“看来命运之神这时站在我这边啊。”

“看来以前的信息不准确啊。”乌丸莲耶低沉的声音透过机器，黑色的摄像头黑黢黢的，带给人难以克制的压抑的感受，他的嗓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低哑和高层人士独特的倨傲，“这次你又想问什么呢？”

及川凛来回踱步着，似乎正在认真地思考下一个问题应该问什么。当他背着身走在门口时，听到了门外的一些动静使其表情一变，立马发声掩盖：“不如就问问，”他笑着歪头，表情纯良地就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稚童，白炽灯下照耀在头顶，碎盖在脑门上打下一片阴影，猩红色的眼睛就像是闪耀着邪恶光芒的来自地狱的红宝石，珍贵但是无法获得，“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呢？亲爱的boos。”

寂静，绝对的寂静。

死一般的，老者惊恐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敢让自己引起二人的对峙。而及川凛在问出这句话后，也呼吸轻缓地看着正对准自己的摄像头，面无表情，活像雕塑教室里高超技师精细打磨的人像，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更加明显，甚至还有一种病人般的苍白，阴郁极了。

机器以一种对准及川凛的姿势长时间没有变过，对面那人始终没有声音，只有轻轻的呼吸透过机器穿到这个房间，似乎在思索着及川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