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道:“你体内余毒未清,谁允许你起来的,快回去!”

雷世子像是根本看不到阮青梅,满面泪痕地看着自己美丽的母妃,颤抖着问:“母妃,这都是真的吗?”

他只是听闻阮青梅尚在宫内,想来答谢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些密辛。所以,令荀居然是他同母异父的兄长?

一瞬间,风吟月像是被抽走了半生的倔强与狠绝,失去了全部的支撑,无力地瘫坐在地。

……

离开清江城的时候,城外的景象有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来往的人多了,越来越多的道路露出了雪层下的青石板路——就像随着大雪褪去,被掩埋多年的真相也得以浮现。

天象台的司监们预测到春天之前,清江应该不会再有大雪。灾民陆续开始返乡,城门口的帐篷明显少了许多。路上的灾民裹着破旧的棉服,表情依旧麻木,但是相信不久之后,等春天来临,众人的脸上也会再度漾开笑颜。

但雪停这几天,反而是最冷的时候。

阮青梅穿着清江王亲赐的名贵的兽皮大氅,毫无形象地把腿缩进皮草内,把自己团得像个球,靠着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几乎是一上车就闭目养神。

令荀看着身边的“毛球”不由失笑,紧了紧车窗的厚帘子,为她遮去寒风。

地面冻土厚实,车马碌碌颠簸,阮青梅自然也没法睡着,过了一会儿,她从大氅中伸出一根手指,在令荀紧实的腰上戳了戳。

后者一怔,低头看来,眼中是阮青梅最熟悉的,也最喜欢的平静和满足。

令荀还不直到她做了那些,阮青梅突然有些心虚。

“二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