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仍在继续,王妃中途借故离席。

从见到那个孩子到现在,她心中惊惧交加,加上雷世子没眼色,整个宴会几乎没动过筷子。

气都气饱了。

“你也看到了,那孩子对我怨念颇深。”她对侍女蕊姑说道。

最让她惶恐的还是,她本以为今日令荀就会当面拒绝清江王,他却在言辞之间留有余地。清江王困于北方,一直有阔张之心,这些年四处拉拢能人,交结宗室。令荀有能力,与九大宗相熟却又不为所属,身份清白,关系干净,这样的人,任何人都想留下为己所用。

若是真让令荀就此留在清江城,她怕是再也睡不下一个好觉。

蕊姑劝道:“王妃莫要丧气,这也是意料之中,那孩子刚被您伤过,赌气埋怨也是自然,他若是突然积极地来认您,那才必然有诈。何况,咱们的目标也不是公子本人。”真要那样,王妃恐怕要更加惊恐,非斩草除根不可了。

“您也看到了,他对身边那小村姑呵护有加,是放在心坎上的,王妃和金铃公主离心,是立场导致;但是对这个儿媳妇,难道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看那小姑娘今日单纯乖巧,心无城府,却又处事周到。这样的人蕊姑自认见得多,得知王妃是令荀生母,阮青梅必然是更心疼令荀一些,到时王妃祭出善意,言明母子情分,请小村姑从中搭桥,应该不是难事。令荀又对阮青梅言听计从,这事不就成了吗?

“那小丫头真有这么大本事?”王妃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不悦。

纵然这个儿子她不喜欢,不想要,可是眼看着儿子尊为大能,却对一个小村姑视若珍宝,言听计从……倒是和他父亲一样,是个痴情种子,只怕这辈子也要载在女人手里。

“既如此,且按你说的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