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曜,你过来,与我手谈一局。”

孙曜惶恐:“弟子哪里有资格与师父对弈?”

“咦?”老宗师努力整理自己的记忆,“可我记得,你家是贵阳世家,以棋艺见长,你当初亦是当地童子中的天才棋手……”

孙曜没想到自己总共才跟了师父两三年,老宗师连他人都认不出来,还能记得这个,一时受宠若惊。

“弟子入宗门后,课业繁重,资质又不如师兄弟们,哪里还有心思钻研棋道,早已荒废了。”

“少废话,”老宗师挥挥手,“坐下,我看看是如何的荒废。”

孙曜无奈,只得遵从师命,不到半个时辰,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确实荒废,”老宗师摇摇头,“虽是生疏,但依稀可见巧思,若是持续钻研此道,必有所成。”

当初他收孙曜入门,乃是其父再三恳求,收徒后,他因忙于宗门事务和自身修为,根本无暇悉心教导,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收。

百里大宗不得不承认,徒弟太多了,教不过来,难免就要耽误几个,也亏得孙曜心性正直,不曾心声怨憎,不曾坠入邪道,但是……人要想活得好,总得有一技之长啊。

“你以后也多来禳星台……嗯,看望樊节。”他道。

孙曜一愣,连忙叩首拜之。

“既知荒废,更不可破罐破摔,下次再于为师对弈,吾要看到长进。”

四五十年没写过作业的孙曜眉头一跳,硬着头皮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