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令荀心意已决,青冥无言。

身上尽是冷汗,这会儿贴着衣衫,着实不舒服。令荀来到院中水缸边,准备烧水洗个澡,看到水中的倒影,却是一怔。

他撩起额发,对着水面照了照,问道:“青冥,你看我的胎记,是否……淡了些?”

是他的错觉吗?

那胎记原本由眉上而起,如梅花般点点没入发际,此刻靠近眉梢的一部分却明显浅了许多,乍一看像是一笔分出了浓淡。

他这几日一心修炼,居然都没注意到这变化是何时开始的,可是与他灵根觉醒有关?

突然,门外传来招呼声:“二狗哥哥!”

令荀闻声,下意识拨下刘海,将额头的胎记挡住。这才回过头,只见阮青梅不知何时站在篱笆外,也不知道看见了多少。

“青梅?天都黑了,你怎么来了?”他推开篱笆让她进来,“是问玉的事吗?我这几日没出门……”

“啊那个,不急。”阮青梅愣了一下才想起令荀说得是髓玉的事,“二狗哥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去,我都可以。”

那玉只要不在她身上即可,倒不是什么急事。正好晚些她还有别的东西托他带去镇上。

“不过那玉晦气,二狗哥哥别多碰,到了当铺只管转手,不必介意价格。”阮青梅不忘叮嘱。

见阮青梅并无异常,令荀摸了摸额发,松了口气。可随即又觉得自己矫情,他这是藏什么呢?明明青梅小时候也不是没见过他这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