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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像着火了一般,连背后的玉璧都变得滚热起来。

她有些受不住了,握住他手腕哆嗦着求饶。

他见好就收,一点点吻了上来,啃着她汗湿的小巧下巴,瓮声道:“别做孤家寡人,无论什么事,我们一起分担。”

她颤栗了一下,抚着他额上突突跳动的筋络,心底陡然升起一个念头:他真的爱她,哪怕没有所谓的羁绊,也没有身份的纠葛,他仍然爱着她这个人,就像姑丈爱着姑母一样。

想到尸骨未寒的姑丈时,她忽如五雷轰顶,可是太晚了,他已经破开重重关卡,不容置喙温柔地闯了进去。

她良心上负疚,可身体却很诚实,一切似乎要比七夕那夜还要激烈,而她已经不像那时候,只知道咬着手背茫然承受……

绵延不绝的欢愉攫取了她的心神,她有些恍惚地想,姑丈不会怪他们的,他从来就不是古板迂腐之人。

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有种蛊惑人的魅力。新鲜刺激,让人人欲罢不能,忘乎所以。如果生命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不用为明天做准备,也不用去想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什么时候结束的,什么时候回到寝阁的,阿霁全无印象。

醒来时晨光已经照进了帐中,她感到宿醉般的疲倦和空虚,还有种难以言表的惆怅和懊恼。

怀中沉甸甸的,手臂有些僵麻,她舒了舒腰缓缓睁开了眼睛,正想质问崔迟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让她搂着,可等眼皮掀开,面前情景越来越清晰时,她的声音却堵在了喉咙。

和新婚次日一样,她看到了睡眼惺忪的自己,眉眼含情,面泛桃花,正讶异而惊喜地望着她。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大家都出乎意料地冷静,谁也没有尖叫或发狂。

“怎么……这种时候换了?”阿霁带着哭腔哑声道。

崔迟爬起身茫然四顾,呢喃道:“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