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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迟不理她,闭上眼睛装睡。

阿霁俯在他上方时,总让他有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心弦时刻紧绷着。

他清楚这种危机感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出自这副身体的本能反应。

如果他还是自己,有个男人这样靠过来,只会感到烦躁和厌恶,多半要一拳打出去。可他的神魂栖息在一个女子的躯壳里,便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亲的是我自己,你扭捏什么?”阿霁笑问。

崔迟豁然启目,抬起左手将她往后推了推道:“最好保持一臂距离,不然我心里发慌。”

阿霁从小见惯了姑母和姑丈的相处方式,下意识觉得夫妻就该亲密无间。

亲事定下来后,想到未来的丈夫是疏冷的崔迟,又觉得还是生分些好。

可现在她面对的是自己,总是忍不住生出亲昵之心,就像对一个可爱的暴躁妹妹,想逗弄、戏耍,又想安抚、慰藉。

但他既如此抵触,她也只得作罢,乖乖比了一臂距离,将枕头挪过去躺好道:“睡吧!”

梦里不知过了多久,阿霁被饿醒了。

她睁开眼睛,只见帐中一片昏暗。

隐约听到压抑的唏嘘声,身上锦衾动了动,旁边那人像蛇一样咕涌着挨了过来。

阿霁一时兴奋地忘了饥馁,仍装出熟睡的样子,闭着眼睛静观其变。

崔迟艰难地挪过来,摸索着牵起了她的手,然后再没了动作,只有一阵紧似一阵的吸气声,像是压抑着什么。

阿霁装不下去了,侧过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