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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望着她心灰意冷的样子,眼中满是疼惜,愧疚道:“做我的女儿,其实很委屈吧?”

阿霁连忙摇头,笑着安慰她道:“我可是公主,若连我都觉得委屈,那别人家的女儿可怎么活?”

女皇听到这话,眼角微微发红,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她这么大的时候若受了委屈,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诚如女皇所言,崔迟很快就接受了,不久后便携礼进京。

彼时谢珺已回朝,崔易也安排好军务,重返沧州。

纳彩之日,恰逢七夕。

宫中热闹非常,章德殿更是衣香鬓影,语笑喧阗。

不仅雍王妃,就连常住南阳的虞婴娘也在女皇的盛情相邀和女儿程月羽的软磨硬泡下回到了洛阳。还有谢珺长姐谢梅英及侄女侄媳等,数十位女眷聚在一起,争先恐后地要帮阿霁参详。

崔迟进殿后看到这情景,当即就傻眼了。

阿霁磨蹭着理妆试衣时,崔迟正在殿上接受女方各路亲戚的检视。

虽说都是从小相熟的,可这种场景下总觉得心里发虚。

“陛下和三郎膝下就养了这么一个女儿,虽贵为公主,却无半点骄纵习性,平日里最是温柔乖顺。安徐,你可不能看她性子温厚就欺负她,否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决不轻饶。”说话的是年逾六旬的谢梅英。

她年轻时最是精明干练,为握住掌家权压制庶母,宁可不嫁人,此后得女皇重用,成为慈幼司的创始人,也是谢家辈分最高者,威仪天成,崔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道:“大姑放心,我一定会对公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