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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算到了,陛下在后殿等着呢!”姮娘见礼毕,亲热地挽起她道。

闲杂人等皆已回避,一路所见不是羽林军就是金吾卫。

阿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小声问道:“他们吵架了?”

姮娘面露苦笑,摇头道:“不清楚,我可不敢窥探陛下家事。”

阿霁便没再多问,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隐隐有些担忧,不知姑母和姑丈因何起了矛盾。

据说国师玄鹤少年时曾追随女皇,日久生情以致道心不稳,被拒后回山清修,却在即将得道时离开师门,愿永留长生观守护洛阳和女皇。

原本也不是什么要事,可向来最识大体的皇夫却心性大变,一怒之下带兵围了长生观,要将玄鹤逐出洛阳,观中道众和信徒、香客们誓死捍卫玄鹤。

双方正对峙之时,女皇驾到,令他发誓终生不入长生观,而玄鹤也不得踏出寿丘里。

此后十多年,两人俱都信守承诺,秋毫无犯。

玄鹤虽不能出去,但女皇却可以进来,遇到要事仍会一起商议,只是碍于皇夫的情面,她大多时候都是微服私访。

今日摆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事情不简单。

一行人穿过重门叠户,终于望见了苍松翠柏间的殿台。

此处严禁外人靠近,守卫由负剑道士担任。

阿霁走得太急,以致满头大汗,只得先去盥洗更衣,随后再去见驾。

女皇站在二楼飞檐下,斜阳穿过槛窗上的细小菱格,将碎金般的光芒撒了她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