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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非常反人类,但羽柴寻倒是借此挣脱开了琴酒的手腕,不过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被人用更重的力道按住了肩膀,最后死死地被压在组装零件的桌台上。

边缘尖锐的机械零件隔着单薄的病号服磨着他的背脊骨,但这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琴酒冷硬的指骨扣着木仓,木仓口对准桌面,尚未开火的木仓管距离羽柴寻的侧脸大概也就不到半只手掌的距离。

如果他开木仓,羽柴寻估计自己在这种近距离下受冲击力影响至少聋掉一只耳朵和瞎掉一只眼睛。

琴酒自上而下地审视他,这个角度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羽柴寻的任何动作,因此羽柴寻刚一抬腿,膝盖就先一步被人按住了。病号服的衣料太薄,便连对方掌心的热度都清晰可感。

太近了。

但羽柴寻没有就此放弃,或者说,琴酒的这个动作似乎反而激发了他的反抗本能,他再次不死心地想要偏头躲开,琴酒则是更加不耐烦,他直接抓住羽柴寻的脚踝把人重新扯回来,同时指腹用力地压上后方的某块骨骼。

琴酒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太过麻烦的操作——能用一颗子弹快速解决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浪费更多的时间,就好像现在,羽柴寻仰着头望着对方的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施加在自己后踝骨上的力道。

“你最好还是安分点,”他的小腿因为对方的动作不得不暂时曲起,琴酒俯身过来,长发自他的肩膀一侧垂下来,微凉的发丝轻柔地扫过羽柴寻的耳廓,但落在耳边的声音却让人背脊发寒,“不然我不介意暂时卸掉你的两条腿。”

琴酒绝对会说到做到,羽柴寻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

毕竟这是琴酒,说实话,他没有直接让自己送命,已经是他正在忍耐的证明了。

羽柴寻不再挣扎,演戏演成残废绝不是他的目的,不过他嘴上还是没有放弃为自己争取自由,只是语气因为被威胁稍微缓和了一点。

于是琴酒就听见羽柴寻开始和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