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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深渊时见你 京祺 816 字 11个月前

我抬头看着纤弱无助摇摇欲坠的蒋菲菲,好似她身上有个开关,开关一按,那懵懂无知的双眼便渗的通红,接着,眼泪纵横。

身后的记者开始新一轮的索命盘问,刁钻问题不知从何而来,挑战着我的情绪和底线。

蒋菲菲站在台子上几次差点昏迷,她的自导自演,当真沉醉情迷。

这时,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手,狠狠推了我的背脊,我踉跄两步,险些磕在石阶上。

我转过身,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张经理搀着我的手臂,那些冷冰冰的镜头,齐齐对向我。

“闻说你曾经擅自转移养父的遗产,害的养父卧床不起,甚至拿走了属于蒋小姐的资产,这是真的吗?”

问出这话的记者,是个圆脸光头,两只眼闪着饥饿讨食的绿光,恨不得从我嘴里扒出答案。

我朝着他迈进一步,面前的半弧人群顷刻后退一米,他们进攻我的同时,却也恐惧我。

我冲着那个记者便问了过去,“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死去的徐建森?还是你自己脑补?还是,你和我在一起过?知道的这么详细。”

记者被我问的说不出话,我顺着人群探视一圈,开口道:“各位大老远的来到柏云酒店实属不易,我生平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镜头,这么多质问,甚至连门外摆摊卖菜的阿姨都想采访我一句。这是我的荣幸,但也恕我直言,一人之言真真假假,断案总不能靠臆想。各位在门口等了我这么久,其实就是想争个头条首发,外面天儿越来越冷了,倒不如去会议室里说,茶水、点心给各位备齐,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你们帮着柏云酒店提高了知名度,我感谢还来不及。”

记者们似乎是被说动了,可身后的蒋菲菲可没了好脸色,她把现代“林黛玉”的身份演绎的极好,身子一歪,瘫在助理的肩膀上,说话大喘气,“你还要编故事吗? 为了钱,你怎么能作践自己到这种地步!”

我笑了笑,“我到底有没有作践自己,一会儿不就清楚了么。”

我抬脚便往台阶上走,身后的记者蜂拥而至,纷纷加入这场热闹的“你问我答”环节。

只是刚上台阶,一只脚横着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我侧过头,一个身穿银灰色休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低着头伸出手,阻拦着我。

而这个身影这只手,只有一个人能对得上,那便是裴江远。

裴江远,那个曾经对我劈腿出轨,利用婚姻谋取利益,甚至人面兽心害死了林导游的人渣,竟然出狱了。

不清楚他到底往警局塞了多少钱,更不清楚他的母亲现如今是不是还在牢狱之中,想当初他母亲朝我身上泼硫酸那事儿,历历在目。

眼看那只手收回,如今的裴江远胖了一圈,胖的圆润饱满,活脱脱的白面馒头。

他走上一层台阶,目光淡然的看着我,“我可以向所有人作证徐小姐的为人作风,我曾和她有过一年的男女之情,是证明她为人品行的最佳人选。”

这突如其来的“清白证明”,差点晃瞎我的眼,裴江远是何时出狱的我不清楚,但显然是被蒋菲菲拉来当救兵的。

裴江远和我的仇恨,可谓是挖地三尺深。

身后的记者一阵躁动,裴江远还和从前一样,虽然体重变了,但气质没变,典型的正经白领长相,若是被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了去,绝对会用三个字形容他,“潜力股”,实则呢,是个深水炸弹!

我不禁笑出声,“你?裴江远?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牢饭,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害死了你的情妇,谋商不成改敲诈。你母亲还好吧,当年她冲我泼硫酸那招,是你教的吧?”我忍不住咋舌,“你什么时候出狱的?蒋菲菲叫你来的?当年咱俩订婚约的时候,你不是差点就和你的菲菲妹妹睡到一起去了吗,怎么……”我看了看站在高处装柔弱的蒋菲菲,“又睡一起去了?”

一席话落地,裴江远的脸由白变红又变青,我猜他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如今巧舌如簧,变的连小白兔自己都不认识。

在他印象里,我是个从不会说狠话揭老底的本分女人,可惜了,他监狱蹲了那么久,外面的天早都变了。

裴江远下意识看了看台阶上的蒋菲菲,蒋菲菲还沉浸在自己的“林黛玉”戏码里,久久不能脱身。她可要保持好自己的柔弱形象,网络上那么多支持她的粉丝,她可不能崩盘。

裴江远还想说些什么,我一把推开他的肩膀,“想凑热闹是吧?一会儿去会议室,我们一个一个来。”

我走上台阶,站到蒋菲菲的面前,今天她画了个要死不活的妆,脸色苍白的不知涂了多少层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