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喻只来得及脱了外套、穿着打底的衬衣沉沉地陷在被子里,额发凌乱、呼吸灼热、思绪昏沉,莹白的皮肤在夜色里隐隐露着轮廓。
“小喻、小喻?”
孙若打开了一盏小夜灯,家里的暖气因为两天在外的义诊暂时关上,他也重新打开了总开关,随着室内温度渐渐升上来,孙若又习惯性去找加湿器……
一通忙碌下来,他依然不敢靠近李朝喻。
这个男人今夜的勇气已经用尽,最亲密的动作仅仅只是搓暖了自己的手,轻轻贴在李朝喻的额头,试探对方的温度。
“我看过他了,床头放了药,应该是自己吃过了,家里暖气开了……今儿多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别说不用,是你同事、更是我师弟,没和你客气……”
孙若在客厅里待到后半夜,看着熟悉的布局,家具却已然陌生。
就这么坐着发呆到天色隐隐约约亮起来,他重新靠近卧房,最后确定了李朝喻的情况,这才悄然离开。
病了一场,李朝喻依然准时醒了。
他一脸病容得打开卧室门,只是看了一眼家里,就知道有另一个人踏足过这个地方。
李朝喻不曾把家里的密码告诉第二个人,更没有将紧急钥匙交给过亲友,他知道事情可能出在这些年懒得去改动的密码上,却丝毫不觉得意外或是惊喜。
或许是有甜蜜心动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孙若对他而言都是负担,包括现在也不例外。这个人重新出现在自己生活中之后,李朝喻曾经紧绷的神经又不得不再次提紧起来。孙若
还想要什么呢?或者说,这个人明明已经什么都不缺了,还能从自己这里索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