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央,我先帮你找个地方休息,阮厂长的事慢慢再说。”

林安娜觉得姜央脸色很不好。

南宫明也道:“阮太太,阮文礼这次是去林场,又不是去农场,您不用太担心他。”

南宫明试图开玩笑,发现姜央没笑。

林安娜瞪他一眼,转头对姜央道:“姜央,南宫说得对,他们内部之间借调是常事,阮厂长下去历练历练对他也是好事。”

大家极力粉饰着太平。

姜央抿着唇,上京下了点雨,气温急转直下,几乎一夜回冬。

黄阿姨撑着伞,雨点落在伞面上的声音清晰而急促,她脚下地面湿漉漉的。

姜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南宫明看了一眼手表,“昨晚出发的,走了大半天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阮文礼被发配的那个林场离上京不算太远,一天一夜的车程。

以前是片寨田,因为土质太硬,后来才改种树,这些年没人打理已经荒废了。

他想象阮文礼刨坑种树的样子。

一个没空调连活都不干的人,能好好种树吗?

姜央在雨伞下说了句什么。

南宫明没听清,伸着耳朵问了一声,“什么?”

姜央:“送我去林场。”

南宫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停顿了一下。

“阮太太,那地方不适合女人去,没吃没喝的还没水,你快要生了,到时候又是小娃娃又是坐月子的,阮厂长是顾你还是顾工作啊?”

姜央没想到条件会这么艰苦,她似乎明白了阮文礼的苦心安排。

她想象不出优雅如阮文礼,吹毛求疵的阮文礼要如何在那种情况下生活。

姜央憋了一肚子火要骂他,到这会却只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