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回头看了一眼姜央,姜央仍旧躺在那里,穿一条纯棉的白色睡裙,一把头发铺在枕头上,像个瓷娃娃。
阮文礼双手撑在床上,俯看着她的脸。
阮文礼眼中带着丝柔光,面容沐浴在一片阳光里,格外温柔。
让姜央有种错乱的感觉。
“你在三线时也是这样吗?所以他们这么听你的话?”
阮文礼觉得姜央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无良的资本家,他笑着道:“不全然是,管理人比管理企业要复杂的多,要因材施教,因人而异。”
但偏偏企业跟人是互相牵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漫长的话题。
姜央又道:“那这算违规吗?”
“不算吧。”
顶多不怎么光彩而已。
阮文礼已经预料到会有一批投诉。
那些人答应拆迁,不代表心里就服。
不过,为了能如期开工,他收几个投诉又有什么关系?
姜央想象张科长知道这件事的表情,估计会很好看。
“张科长要是知道你这么坏,手这么黑,估计会后悔给你那个表彰。”
那个闹事的工头要是知道自己碰上的是一个比他还无赖的人,估计打死也不会当这个领头羊。
阮文礼嗤笑一声,并不以为意。
“这只是一种合理的商业手段,既可以节约时间成本,又能把损失降到最低,何乐而不为。”
“那如果他们不受要挟,誓死反抗。”
拆迁过激,闹出人命的事不是没有过。
不过机械厂那些人明显不会这么做,他们的目的只是要房子。
阮文礼轻轻一笑,“死,并不容易,更何况也并不是所有人死了,都会有相应价值的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