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会了?”阮文礼眼睛盯着腿上的文件,突然出声。

姜央愣了一下,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小声恩了一声。

姜央打好腹稿,甚至打算阮文礼若开口问她今天在工会的进展,她就告诉他她的策划案已经全票通过这件喜讯。

可,阮文礼日理万机,当然不会关心她在工会这点小事。

只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便没了下文,姜央也只好识趣地没再出声。

车子里浮动着淡淡的木香跟一股很淡很淡的烟草味。

姜央第一次坐他的车,忍不住打量了一下。

阮文礼的车跟他的人一样干净,除了后座堆着的一些文件,几乎别无他物,更看到一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简直一丝不苟到变态的程度。

“阮文礼会再婚,我们都很惊讶。”

姜央想起刚才周锦桐的话,她想他们可能误会他了,尽管他看上去真的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男人。

“他十年前来到三线,像个机器人一样工作,把这片荒原打造能成容纳十万工人的龙头,跟他这七年的付出脱不了干系,所以三线的人都敬重他,但他在男女关系方面也是出了名的严谨,甚至到了苛刻的程度。”

“我听我爸说,阮文礼刚到三线时,也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从小媳妇到大姑娘,从大学到文工团,没有一个阮文礼看得上眼的,他们私底下都怀疑阮文礼可能还没忘掉他前妻,所以才不找,但也有人说,阮文礼这样的男人,只有天上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或许,也可能是阮文礼身体不行。

姜央听完周锦桐的叙述,默默在心里给他加了一条。

姜央用余光偷看他的侧颜。

阮文礼斜靠在那里,黑色短发整齐地帖着鬓角,露出高挺的鼻跟微抿的唇,一双漆眸静若寒潭,尤其看人的时候,黑色瞳仁仿佛能穿透人心。

富有攻击力,但却是种温柔的力量,实在是个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