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话沉重悲凉,带着决绝的死志,然而沈渊已经习惯了,当没听见,依旧平静地说:“我点了你喜欢的饺子。”
沈学民还说了什么,沈渊没有听,他刻意让自己不去听,思绪尽量地飘远,甚至慢慢咬合着牙齿发出声音来让自己更好的逃避。
他明白这个样子活着的痛苦,可他只剩下爷爷了……
尉殊就在外面坐着,自然也听到了两个人的话,特别是沈学民的声音,苍老悲凉,还有几分痛苦,只是听声音都让人不太舒服。
可他能理解沈学民,也能理解沈渊,说不出一点安慰的话来。
视线落在走出来的沈渊身上,下一秒,尉殊直接跳了起来:“药都没了!”
沈渊这才注意到手中瓶子已经空了,手背针头处也开始回血,细长的软管像条扭曲的蚯蚓。
尉殊拿过药给他换上,等着软管中的血流慢慢回去才说:“还有一瓶。”
又摸了摸沈渊的额头,温度比之前降了很多,脸上也开始有了点血色,他才放心了一点,问:“这个挂哪儿?”
沈渊往卧室走,尉殊提着沙发上的塑料袋跟了上去。
进门的一瞬,沈渊就看到了摆在书桌上的骨灰盒,默不作声地将骨灰盒放在桌子下面,他转头,在尉殊进门的一瞬掩饰说:“给我吧。”
尉殊将药瓶递给他,没有看到他的动作,恰好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说:“外卖。”
尉殊跑去拿外卖,趁着这个时间,沈渊又将骨灰盒往里面放了点,桌下放着满满的书和杂物,又被两边抽屉阻隔,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
将药瓶挂在床头放置画框的钉子上,沈渊坐在床边等他。
心情很是微妙,在他十七年的人生里,除了幼年母亲的关怀,似乎只有尉殊让他这么强烈的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