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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点就行,家宴而已。”

“你爸会不会觉得我随便?”

“不知道。”张深被折磨烦了,“但是你要穿正装的话,别跟我一起回去,你单独去。”

莫名被凶,黎醒还挺委屈,不情不愿地换上休闲装。

黑色高领毛衣配休闲裤,咖色大衣,挺显气质的一套衣服,张深脸色缓和了不少,他伸手为黎醒打理衣领,暖灯照在左手无名指的银色戒指上,泛起一层光。

黎醒扫到那枚戒指,忽然觉得安心不少,身体跟着放松了大半,任由对方为自己整理仪容。

这对银色对戒,是去年生日张深送的,是礼物,也是婚戒。

黎醒清晰地记得那个生日,是他此生难忘的生日,七天周游,赶在生日当天正好抵达西藏。

珠峰山间,白雪覆盖,天地尽收眼底。

张深就在天地之间,举了枚银戒,说天地为证,此心为鉴,生生不休。

“好了。”张深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走吧。”

黎醒缓缓回神,跟着那道身影走出衣帽间。靠近阳台的书桌上杂乱无章,还摆放着昨夜未收的书本。

他多看了两眼,在第三声催促后,转身离开。

微风轻刮,带上了虚掩的房门,吹开了书桌上摆放的手稿本。

那是个有些泛旧的稿本,至少有两个年头,被吹开的那页大片空白,只有开头处写了两行短句。

《风眼深处》

台风中心,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