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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进度,俩人起码半个月不用见面,更别提去了新剧组之后。

张深听了这个日程的时候没憋住,问工作室的人是把他当牛吗,哪儿有这么连轴转的,上部戏刚结束还没休息,就要筹备新戏了。

结果黎醒说这戏是去年年初就找他了,本来计划年底开拍,但是中间剧本出了点问题没过审核,要卡很久。他就把打算今年冬天拍的戏,提到前面先拍了,省的时间重叠。

毕竟是答应过的事情,赶巧连轴了也没办法,临行前好好休息几天就算了事儿了。张深不赞同也没法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工作,工作性质不同,只能隔着远心疼会儿。

要说日子过得也是快,晃眼就过了一周。这个礼拜挺枯燥的,日常生活突然变得平淡,每天除了窝在家里,竟然没有别的事儿能干了。

曾经最喜欢的日子,现在反而觉得令人空虚。张深这两年书发得少,去年就一本,今年也没打算多,不出意外也是一本,定的是下半年发行,六月过了写也来得及,所以现在手头是一点事儿都没了。

他每天的日常就是不定时和黎醒煲个电话粥,得了空视频半个点,聊些有的没的,算是充实内心。黎醒整天挺忙的,一个礼拜飞了三个地儿,作息一天比一天阴间。

有一天早上八点打电话,张深还觉得他醒得早,作息真够良好的,结果一问是还没睡呢,不知道以为上美国倒时差去了。

张深也算乐得清闲,彻底在家躺平成了个咸鱼,之前还看看书,现在整日抱着微信聊天,越用越真香,好几次赞叹微信真妙,从此也脱离了老年短信,进入了年轻人聊vx的时代。

便利的好处是不少,但坏事儿也紧跟着浮了出来。比如倪千现在可以精准无误地找到了他了,估计对于以后催稿会很好使。

说来也巧,那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张深本来在一楼花园躺椅上晒骨头,他习惯性来回切微信等黎醒的消息,结果被迎面一个语音通话吓得手一哆嗦,连人名都没顾得上看直接接了。

刚接上的时候他还自我安慰,微信就那么几个人,能打来电话的估计就只有黎醒,问题不大。没成想猜错了,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倪千带着寒意的声音时,他才惊觉都快忘记这号人了,当即就有了不大好的预感。

倪千也挺单刀直入的,简要一下就是《偷光》需要重新修撰,改一些不合适的情节,现在国家管控严,有些情节不适合大陆出版。

张深当时就想把电话挂了,他是觉得这段时间无聊,但并不代表就想工作,如果可以的话了,甚至想一直无聊。不过鉴于倪千女士不依不饶的性格,他还是退了一步,答应这改情节。

改稿对于张深来说属于是家常便饭,出版规矩年年都有新茬儿,每年规矩都不一样,编辑让怎么改就听话怎么改。他改得也快,一个礼拜不到就完事儿了,把原稿一块儿打包传给了倪千。

倪千那头也是在忙,很晚才回了消息,稿子没什么问题,就是希望他明天到一趟出版社,有些相关事项需要现场订正。

这倒也不是难事儿,反正已经被打扰了清净,张深秉着做回好人的想法儿,第二天掐着点去了出版社。

简忆在朝阳挺繁华的地段,周围有企业也有娱乐场所,人流量不多不少。这一片到了早午晚三个高峰期的时候,道儿上简直人来人往。张深不愿意引人注目,穿了一身低调的黑,早早到了出版社。

出版社在划分的独栋片儿,不是大楼,这边安静点儿,企业别墅之间距离挺远的,绿化茂林相隔,互相之间也有隐私。

他们那栋楼外形就特别有文艺感,这是谈鸣叶当年花大价钱请高级设计师弄的,要求人家从里到外都要设计得特有逼格,让人看了就惊叹一句牛掰。

张深没觉得哪儿牛掰了,当时看完第一眼就乐了,问这不就是个不规则的俄罗斯方块吗?奔着游戏失败去的样儿,我都能给你设计出来。

谈大少爷听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劈着嗓子说他不懂艺术,一点这个细胞都没有。要是拿满身艺术细菌的谈大艺术家那话来讲,这叫显得咱们特别有范儿。

简忆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他七点多到的,按道理这点儿还没开门,但值守的保安认识他,腾腾小跑帮忙把门打开了,一边开门一边寒暄。

这点没上人,张深百无聊赖的四处乱转。简忆一共三层,比平常别墅大,装修很简约。一楼做了挑高,七米高的大展厅,中心有个巨大的螺旋展示柱,挂的都是些谈鸣叶从各处收集来的名家签名,照片,还有各种展会上花重金买来的画,全都是他喜欢和珍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