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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门内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瞪着自己豆子般的黑瞳仁,歪了歪头:“汪?”

当一处安静的地方,忽然出些声响,足以让人心头一跳,浑身激灵。倘若换成犬吠,张深的感触则会强烈千倍,万倍。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调头就逃,到巷子尽头,躲到石墙后面,倚着墙剧烈吐息,五感却不曾忘记留意四处动向。

张深抵着冰凉墙壁,仍然笔直如松,既端谨又狼狈。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害怕得很少,自然灾害撼动不了他,刀山火海恐吓不了他,哪怕是利刃抵颈,眼睛也是不眨的。

他不怕死,不怕痛,却怕能蚕食心房的犬吠,只是听一听都能午夜惊醒,一身冷汗。

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张深凝视着拐角路口,警惕地向旁边挪动。越来越近,他转身要走,一声呼喊将他留住。

“深哥,是我。”

张深将心放回肚子里,收回迈开的腿,掩下外露情绪,转头提议:“我不喜欢绿色的门,渗人,换一家吃。”

“方圆几里,唯有这家了。”黎醒说。

张深不吃这套:“那就不吃了,我抗饿。”

黎醒不从:“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