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傅书承把桌上的书胡乱地塞进了抽屉，拉开椅子，扬长而去。

简乐把皱巴巴的复印笔记压平整了，整齐地放在了傅书承的桌上。他想了一下，又把笔记收了回来。

他又看了看黑板上板书的课表，等下是一节自习课，于是他追着傅书承出去了。

傅书承爬了三层楼的楼梯，来到了六楼，又往上走了一层，来到了天台。

他爬到了天台的台子上，坐在栏杆后面，两条修长的腿，从栏杆处伸下去。简乐看着他荡着他的腿，感觉到有些害怕，万一这个栏杆不结实怎么办？

简乐有一点恐高，他抖着腿，慢慢靠近天台边缘的栏杆，他站在傅书承的一边，双手搭在栏杆的上边缘，紧紧地抓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来，也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

“你说，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人在想什么？真的对这世间一点留恋都没有了么？”

“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

是的，虽然自幼父亲去世，母亲疯癫，自己也因为不讨喜的性格受人欺负，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死。他只想着好好学习，把母亲和奶奶照顾好，然后逃离这里，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简乐的声音微微发颤，到尾音甚至有些软绵绵的，轻易就飘散在空中。

傅书承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无血色，泫然若泣，身体还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