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窗外从白走到黑,天边翻出鱼肚白,黎明的光线终于透过窗帘洒进来。
烟盒里最后一支烟也燃到尾端。
火星在指间闪了一下,一股痛意音隐约传来。
陈年手腕终于动了下,回神,掐灭手里的烟。
天亮了,藏于黑暗中的一切都无处藏匿。
光束里细小的微尘是,他卑劣的心动也是。
见不得人的东西,永远无法堂堂正正存在。
这样荒唐的事,早该及时止损。
疯到现在,该清醒了。
趁现在,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陈年低着头,很轻的扯了下唇,把眼底那点红和心底那点痛一并掩去。
掸了掸身上掉落的烟灰,他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体,起身收拾满地狼藉。
收拾完,又进浴室洗了澡,盯着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半晌,换衣服下楼。
到的时候周烈不在,也不可能在,喝成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陈年在餐桌落座。
梁芝陈柏都在,他张嘴道了声早上好。
陈柏低头看着报纸随口一应。
梁芝抬起头来,正要回应,看到他嘴唇上那道伤,愣了一下:“小年,你嘴唇怎么了?”
上回还有创可贴挡着,这回这么一个位置,想遮都遮不了。
也没必要再遮,所有的一切都早已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