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阳,周烈跟班里其他人也算不上熟,眼见陈年走了,跟着去了小池塘。
春日阳光柔和,风也温柔,柳树树梢随风而动,像美人轻摆的腰肢,前面一方小池塘,池水碧绿,几尾游鱼穿梭其中,水面上坠了三两片树叶,静谧安然。
周烈过去时,陈年正靠在柳树上屈了腿垂眸看书,侧脸专注。
顿了几下,他才走过去,在陈年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石头长而薄,表面平整,灰尘被风吹散,是天然的坐凳。
沉默几秒,周烈想起前两天老张通知陈年齐彦竞赛通过这事。
早想问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能问出口。
也许是眼下风景正好,也许是憋到了极点,周烈盯着陈年看了半晌,开口:“省级初试也过了,复试过了的话,你会提前走吗?”
去年他问过陈年这个问题,陈年当时的回答是说不准,因为当时他还没参加市级复试,一切尚未可知,说走为时尚早。
而现在,似乎只差临门一脚。
陈年正欲开口,周烈补充一句:“别用上回的回答搪塞我。”
陈年微微一怔,合上嘴唇,没再说话。
无声的沉默蔓延。
像是在印证什么。
也许陈年只是还没想好,但这份迟疑,已经足够让人心慌。
越是多一秒安静,越是多一分煎熬。
某个瞬间,周烈心里忽然乱成一团,几乎没法保持冷静,他蓦的起身,抬手将陈年扣在树干,一双眼睛逼视着看过去,说出口的话似祈求,似无理要求:“陈年,能不能不要走,你等我,我……”
我已经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