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但周烈听明白了。
他脚踩在木桌的横栏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刮着酒瓶,抬眸看向陈年的侧脸,半晌,低低开口:“没什么为什么,就相信。”
陈年闻言,回过头看周烈一眼,眼底闪烁几秒,仰头又喝下几口酒:“其实后来,我见过宁溪。”
几乎是在一瞬间一些不大好的记忆涌入脑海,周烈下意识蹙了眉,手指顿住:“她又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只是来跟我道歉,然后还告诉我……”陈年顿了几秒,望进周烈眼底:“那件事跟你没关系。”
周烈对上他的视线,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发了哑:“所以,你全都知道了。”
这一刻,忽然很多东西在脑海里倏然清晰开来。
周烈想到了陈年突如其来的回家,想到了回家后那双看向他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平静的眼睛。
难怪。
“对,我还知道了澄清那件事是你做的,老张来找我也是你做的。”陈年眼底映着头顶浅浅的光:“还有树叶上的那句话,我也看到了。”
那话写的酸,周烈这辈子也没跟人写过这种话。
这会儿再被人提起,心口忽然不可抑制的发烫。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知道那句回答。
“那你……”
陈年盯着周烈看了片刻,只伸手将瓶口探前:“所以,重新认识一下吧,陈年。”
瓶口落在眼前,折射着头顶昏黄的光,仿佛一种无声的等待。
只要他拿起酒瓶,轻轻一碰,所有过往,都将重新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周烈喉结滚了滚,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看着陈年,抬手将瓶口轻轻碰上:“周烈。”
两瓶酒不知什么时候见了底,外面的渐深夜色透过门窗蜿蜒进来。
周烈琢磨了片刻,终于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了那个捂兜里好些天都没送出去佛珠串。
“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