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原来没打算做的,所以自打回来就不知道随手扔进了哪个犄角旮旯吃灰。
结果昨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脑子一抽跟陈年说老张让他完成暑假作业。
昨晚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试卷翻出来不说,今天还被林复拿着笔哗哗各科上都划了几道题。
全是白天讲的相关知识点。
听明白倒是听明白了,但这么多题得做到什么时候?
周烈用拳头抵着太阳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八十遍有病,开始磕磕巴巴做题。
窗外,夏日的风卷着院子里的蔷薇花香吹进来,一时之间,暖黄的灯光下,只余下落笔的沙沙声和时不时翻动试卷的哗哗声。
偶尔有不知名的虫鸣声交错响起,将这个夏夜衬的格外安静悠长。
等陈年做完全部的作业一回头,才发现周烈趴桌上睡着了。
还是一贯的睡觉姿势,脑袋压着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屈起来,手搭在后脖颈,指间还松松垮垮的夹着忘了放下的笔。
那张总是充满戾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安静,变得毫无防备。
像只养了很久终于养熟的猫,不会再在惊醒的时候冲主人龇牙。
陈年眼底染上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和,在数秒后动作极轻的从周烈指间取下那支笔,这才又起身放轻动作进了浴室。
等他出浴室的时候,周烈终于悠悠转醒。
半眯着眼带着残存的睡意又在桌上趴了几秒,等陈年走近才骤然清醒。
抹了一把脸,他缓缓坐直,看向陈年:“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陈年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去够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随意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