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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没走,他还没想明白这事。
张进后来也没再提。
很快,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在嘈杂的吵闹声和熏的人汗流浃背的热浪中过去。
好像也就一眨眼的时间,树梢里骤然传出一声蝉鸣,十六岁的夏天,来了。
陈年是在黄昏的时候碰到宁溪的。
彼时天边的晚霞铺了一整个天际,昳丽浓稠的淡粉橙橘像挥洒开来的水彩,一路流淌至无边的尽头。
宁溪背了书包穿着校服出现在被照的昏黄的树下,安静又纤瘦,同从前的模样大相径庭,就是扔人堆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还是宁溪先认出的陈年。
她双手拽着书包背带,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端着菜走到最边上这桌的身影:“陈年?”
陈年听到声音回头,盯着宁溪看了好半天,脸上露出个有点冷的表情,没说话。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几月,但当时的那一幕对一个人来说或许永远都不会完完全全过去。
宁溪没在意陈年的冷淡。
她也没资格在意。
陈年可以永远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可以永远都不原谅她。
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她只是一直有点愧疚,想要当面跟陈年说声抱歉。
可等她回过神,无论是附中还是致远,早就都找不到这号人。
眼下也算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