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抽空看了眼陈年被打湿的额前碎发和发红的手指:“小子,要扛不住就走人,这活不是你这种人干的。”
陈年一手拿了两盘烤串,一手拿了盘爆炒花蛤,脚步停都没停:“我扛得住。”
老板抖了抖手里的烤串,瞄一眼那背影,露出个笑。
是个劲儿的。
有那么点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一晚上马不停蹄焦头烂额的忙碌,到凌晨十二点,终于送走最后一桌客人。
陈年甩了甩酸到几乎没知觉的手臂,拿了抹布收拾桌上的狼藉。
老板从里面走出来:“行了,别忙活了,过来。”
陈年停了手上的动作走过去,没说话,就那么看着老板。
老板眯着眼吐出一口烟,看陈年几秒:“叫什么名字?”
“陈年。”
“陈年,行,明天下午四点,过来干活。”
陈年愣了半晌,才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来:“谢谢。”
“谢我干什么。”老板扯出个懒散的笑:“我可没给你放水。”
放没放水陈年清楚的很。
他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基本没一点生活常识,这一晚上把活干的乱七八糟。
要真要找,估计个个都能比他强。
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留下他,但对陈年,这个决定就是在他最难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这回,陈年表情认真了不少,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你这小孩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不爱听这个,以后少说。”老板摆摆手:“行了,回去睡吧。”
“你那手,抹点药——”
目送老板进了里面,陈年才回出租房。
回去的时候,陈秀兰已经睡着了,是在沙发上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