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你把我从附中带走那天,还没玩尽兴吗?”
周烈忽然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辩解都找不到出口。
他和宁溪关系是真,稀里糊涂促成这事也是真,附中那天的体育器材室,陈年遭受的桩桩件件也是真。
眼底的光明明灭灭,周烈低下头,连看着陈年的勇气都没有。
“周烈,到此为止吧。”
“真没意思。”
到此为止吧。
真没意思。
陈年就那么淡淡的吐出两句话,然后轻描淡写的推开他,重新走进雨幕。
周烈站在原地,就静静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
雨水落在脸上身上明明是冷的,可周烈却觉得一股热气从心口传来,像是要顶破天灵盖,滚烫的温度烧光了他所有的一切。
这辈子他就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也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连幼时被周成林拎着酒瓶砸下来,拿着热水浇下来,拎着铁棍抽过来,都没这么怕这么慌。
连刘淑萍消失的无影无踪把他仍在大街上,九岁的他抱住自己躺在桥洞下,都没这么怕这么慌。
周烈觉得自己可能是彻底疯了。
路上那么多人,他却跟恍若未闻,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红着一双眼死死勾住陈年的腰:“你休想走。”
“你他妈休想。”
他的身形是抖得,手也在抖。
却偏偏怎么都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