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从第一句看到最后一句,扣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到最后,指关节都泛了青,像是要把手机捏碎。
一直像堵了一团气的心口,慢慢涌起密密麻麻的痛,像有无数跟针一下一下扎着,痛意绵密不绝。
折磨的人眼睛都发了红。
这一晚,他就盯着这几句话,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跟自虐一样,看了大半宿。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大概是执念太深,朦朦胧胧间,又做了个梦。
梦里依旧是陈年和安静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阳光那么好,两人脸上带着笑,那么般配。
走着走着,梧桐树下,两人却忽然停下脚步。
然后陈年不知说了什么,就俯下身去,在漫天飞舞的梧桐叶里,吻住了安静。
周烈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大口喘气。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才猛然回神。
他抹了一把脸,喉结滚了滚,哑着嗓子道:“进来。”
梁芝来喊他起床,不料周烈已经醒了,不过看表情像是被惊醒。
“做噩梦了吗?”她温声问。
周烈回想起那个梦。
仿佛真实发生,那么清晰。
在想起的一瞬,就让他心口乱成一团。
半晌,周烈强行压下来回翻涌的情绪,摇头:“没事,我要起床了。”
噩梦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了一整天。
到下午的时候,周烈几乎像疯了,直接逃了最后一节课,满脸阴郁的去了附中。
宁溪是提前出来的,周烈昨天没来,昨晚消息也没回,跟就准备这么作罢似的。
她在教室里实在坐不住,想着早点出来给周烈打个视频,问问情况。
视频还没拨出去,倒先看着了人。